我的小鯨魚

小學一年級的時候, 他剛學會潛水, 帶著蛙鏡在水中對我作
鬼臉, 在踩不到底的泳池裡, 他把我當成浮桶, 快沒氣時會
游回我身邊, 藉著推我一把, 換口氣再繼續游, 這使他自以
為已經會游泳了.

一次把它放在兒童池玩耍, 而我自己到長泳區鍛鍊自己, 游
到一半, 忽然有人抓住我,原來他跳到大池子來了, 岸上站
著一個氣急敗壞的救生員, 和幾個笑翻了的泳客.

一年級開學的第二個禮拜, 學校統一帶學生去考游泳, 全部
一年級只有四個人參加, 他是自己報名的, 結果當然是連小
蝌蚪都沒拿到.

老婆聽了我的勸告, 決定替他找一個教練, 每個禮拜可以游
兩個小時, 通常是老婆帶去游, 暑假結束他升上二年級,
一天他告訴我可以去看他游了,我半信半疑的去體育館, 那
天他游了一公里, 我很受感動.

為了鼓勵他, 就近找到一家泳具行, 把他穿舊了的小泳褲換
掉, 買一個新的蛙鏡, 和一條專門弄乾頭髮用的毛巾, 門市
的小姐問他會游泳嗎?

"我已經游壞一條泳褲了" 這是他豪快的回答.

二年級時, 游泳考試的方式換了, 網路上下載一張單子,
到指定的游泳池去認定, 週末的下午就帶著他去, 考試只要
40元台幣, 但是因為我和老婆不下水, 只能在外面看, 幫
他換好泳裝, 找一個要進去的人, 就叫他自己進去考.

"記得把單子拿給穿黃色衣服的救生員, 說要考小鯨魚"
老婆說.

看到的是一個約一百二十公分高的小孩, 救生員媽媽很小
心的像是怕他摔倒似的, 然後叫他可以下水, 作韻律呼吸.

"可以開始了!" 雖然遠遠的, 我想救生員媽媽這麼說.

"看到他游得不錯你一定很感動!!" 老婆站在我身後說.

我對他在裡面發生的一切都感興趣, 但是最重要的是,
我的小鯨魚長大了.